聚焦“中国式社区”的生活常识、处事规则、人

时间: 2024-10-28浏览:

  在中国的情境中,社区工作者不仅执行政策,还承担、教育、改造群众的功能。400多万社区工作者是和政府在群众身边的人格化代表,是群众生活的者,是小巷里的家。

  社区工作者的选拔应注重专业性与社会性的结合。专业性方面,社区工作者需要了解法律和政策,具备一定的学历和学能力,掌握办公技能和新技术操作能力。更为重要的是与群众打交道的能力,这与学历、年龄关系不大,更需要一定的社会阅历和生活经验。因此,选拔社区工作者时,应注重选拔具有这些特点的人。

  社区工作者队伍建设,理想结构是“老中青三结合”。资深社区工作者经验丰富,更擅长解决问题,做群众工作得心应手。年轻社区工作者是现在的招聘重点,他们专业能力相对突出,但缺乏生活经验与社会阅历,群众工作能力薄弱。目前,最缺乏的是中年工作者,他们的入职渠道不够顺畅。一些社区出现干部队伍断层,老的老,小的小,缺乏中间层。

  中间层从哪来?有个社区工作者群体的区分,一类是初次就业群体,主要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拥有学历和知识优势,但稳定性差,流失率高,许多人只是将社区工作作为职业过渡,缺乏长期职业认同自然就无法成长起来。另一类是职业转型群体,这些人通常已有家庭,多在30-40岁之间,有一定的生活阅历和社会经验。他们到了特定年龄段,需要重新考虑职业与家庭平衡时,可能选择职业转型,其特点是职业忠诚度更高,更容易适应群众工作。我认为,职业转型群体应成为中间力量的主要来源,是“老中青结合”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要让选拔标准应更加灵活,放宽年龄、学历等硬性门槛。打破那些阻碍职业转型群体加入社区工作者队伍的制度壁垒。

  要充分释放社区工作者的价值激励优势。社区工作者的职业待遇固然重要,但这份职业更根本的优势在于其可以提供劳动价值和意义。在劳动普遍异化、工作难以生产意义的时代,社区工作所具备的价值激励就成了稀缺品。社区工作是与千家万户打交道,是与真实生活打交道,工作与生活不是对立的,而是相融的、相互成就的,是可以直接获得来自群众和社会的价值反馈的。

  许多社区工作者通过与群众长期打交道,逐渐变得更为温和、有耐心,甚至提高了个人修养和处理家庭生活的能力。平衡家庭与工作的关系是现代职业群体面临的普遍挑战,社区工作这份职业却具有平衡二者关系的天然优势,关键在于释放这种优势,某种意义上,这比单纯提高物质待遇更重要。

  奎屯市团结街街道风华里社区“全科社工”在为居民办理业务。新疆日报记者 李琳摄

  如何释放?就是要把社区工作者从繁杂的无意义的工作中解放出来,从绩效至上的考核制度中解放出来,要让社区工作者“闲下来”。这些年城乡社区日益机关化,村干部和社区工作者高度职业化,规范化管理和考核制度严重束缚了他们的自主性。上级不信任基层,一定要用考核制度把他们的工作时间填满、格式化,似乎非要到“自愿加班”的程度才对得起那份工资,每一次上门都要带着任务,每一次面对群众都要完成工作,怎么可能真正熟悉群众,与群众建立感情?

  社区工作不能太饱和,要有冗余,有不被考核的“无效空间”。考核指标之外的冗余,是社区工作者可以兼顾家庭的职业福利,是社区工作者“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群众工作时间。挤干了所有“冗余”“水分”的考核制度,只会把社区工作者逼成“没有灵魂的官僚”。须知,仅靠物质激励解决不了社区工作者独有的职业问题。

  如何认识中国式小区?社区行政化真的一无是处?社区自治与群众工作是什么关系?社区服务如何更好对接居民需求?社区工作者队伍如何建设?业主合作为何难以达成?建引领如何办好社区小事?社区治理现代化如何实现简约高效?为什么中国式社区要迈向治理共同体?

  本书基于全国20多个城市100多个社区的田野调查,对包括上述问题在内的社区治理主要议题做出了有力回应,提出了认识和理解中国式社区的初具体系的若干概念,是“将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的自觉实践。无论学术工作者还是社区工作者、社会工作者、其他相关从业者等城市基层治理实践者,都能从书中获得富有冲击力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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