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中文教育的定义国际中文教育——唱好“三

发布时间： 2023-12-05 本站作者【字体：大中小】浏览：次

　　“国际中文教育”是一个比较新的名词，它从诞生至今不到两年。内涵仍处于不断完善的过程之中。在国际局势日益复杂的当下，国际中文教育的发展实际上就是秉承着国家战略，更是中国形象对外传播的一个重要渠道和手段。国际中文教育在未来要唱好“三出戏”：商贸的戏、文化的戏、学术的戏。

　　从事对外中文教学的从业者，都知道对外汉语、汉语国际教育、国际中文教育这三个专有术语。其中最早出现的是“对外汉语”。坊间盛传，作为“汉语国际教育”的前身，当年“对外汉语”一词出现之时颇受争议。据说有人曾经戏称：

　　此后在新世纪初期，“对外汉语”出现了转称，变身为“汉语国际教育”。学科指面向海外母语非汉语者的汉语教学。它要求学生（该专业）要有相当根基的汉、英双语基础外，还要有系统的语言学理论知识以及丰富的中外文学、文化知识，同时获得语言技能、中华才艺的基本训练。

　　尽管在语序上（汉语国际or国际汉语）还是内涵上（“汉语”是狭义or广义，以及教授对象乃至于最终达到的效果上）依旧有待商榷之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相较于传统的对外汉语，汉语国际教育的界定是清晰且明确的。

　　在2019年湖南长沙举办的“国际中文教育大会”上，与会学者提出了“国际中文教育”这一概念，其中涵盖了“汉语国际传播”“汉语国际教育”以及“对外汉语教学”。到了2020年，当年6、7月间，由27所高校和企业共同发起成立中国国际中文教育基金会；7月5日，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正式发布设立公告，以公文形式确立“国际中文教育”称谓。

　　那么“国际中文教育”这个新名词，它的含义和界限究竟在哪里？它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学科呢？郭熙教授在《明确“国际中文教育”的内涵和外延》中做出如下界定：

　　“国际中文教育”作为统摄概念，实际上是一个包含不同学科、支持多路径发展的庞大事业。根据教学地点、教学对象以及教学性质的不同，国际中文教育至少包含三个方面，即前文提及的国内的对外汉语教学、海外的国际中文教学、海外华文教育。它们都是国际中文教育事业的重要发展线路，从学术层面来看，它们又属于不同的学科。

　　换句话说，国际中文教育作为统摄概念，涵盖学科广泛、涉及教学手段及教学内容十分丰富。从实践来讲，国际中文教育目标明确清晰，即通过语言教学与合作，实现文学、文化传播与交流——因此在“国际中文教育”中，最重要的因素，最终落在了“文”之上。

　　但凡一种语言被世界认可，它的文化也一定是同步传播和被认知。语言和文化密不可分。“中文”绝不只是一门沟通交流的工具，“观乎人文，化成天下”（《易经》），“中文”所凝聚的，不单纯是文字、吐字发音，更蕴含着几千年来所积淀的文化——而这种文化的积淀，使得“国际中文教育”，本身就应当具有一定的文化厚重感。

　　如果说帮助学生突破“语言”和“文字”的壁垒，是“国际中文教育”的基础，那么“文化”，必然是国际中文教育的最终落脚点。

　　纵观历史，其实我们可以发现，除去语言本身学习的难易程度以外，在传统意义上，语言的传播往往是藉由以下四个因素（外部因素）：

　　第一，是殖民统治以及其所伴随的行政管理。这种情况在早期欧美殖民时期极为常见。实际上现在世界上大部分非欧洲国家，采用英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作为自己国家的语言，其原因即来源于此。这种手段主要是通过自上而下的管控，即以被殖民者中的精英阶层为突破，人为划分阶层，形成文化向心力(对殖民者)，进而辐射下层民众。这种传播看似高效，但既不道德，也会不可避免的造成国家和文化之间的冲突，产生暴力件加剧矛盾。

　　第二，则是通过技术、学术层面进行的语言文化传播，主要面向于各国的高级知识分子甚至能达到垄断地位。为了不断地接触到更高层面的科研成果，相关学者必须要学习掌握他国语言，同时为了进行学术交流，又不得不采用此类语言书写学术论文，比如学习生物学、医学者，大多要学习拉丁词汇；学习高级机械制造，（如发动机），难免要学习俄语、德语、日语等。这种上层精英间的语言文化传播，虽然不具备广泛性，但是其对于高精尖技术的垄断更为彻底，产生的壁垒更为持久。

　　第三，是通过金融、贸易等的作用，在商业层面上进行语言的普及，由于国际货币美元，其印发国美国的母语是英语，在进行国际间的交流结算和商务往来的过程中，势必会提升对于语言的需求度。

　　第四、则是具备中下层广泛性的性质的文化推广，譬如二、三十年前的日语热、韩语热，这种情况的出现，与日本动漫产业的发展、韩国影视剧及偶像文化“韩流”的影响是离不开的。（韩国在很早以前就以“文化立国”作为自己的国策，积极推广国内文化特色）这一因素影响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如果缺乏强有力的物质经济等实体支撑，那么这种语言学习的热度，很难长久保持下去。

　　我们常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硬实力的增强，必定会影响到软实力。中国综合国力与国际地位的提升，必然会带动语言与文化地位的崛起。我们可以看到，汉语的国际地位已经随着中国国力的提升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和重视。我们需要明白的是，国家影响力是一种形而上的概念，落实到实处，那就是国家的内部凝聚力、对外商业竞争能力以及货币地位、科研竞争水平以及文化影响因子。而这些都是我们推广国际中文教育不得不考虑到的。

　　我们都知道，截至2020年底，全球共有180多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中文教育，70多个国家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外国正在学习中文的人数超过2000万，累计学习和使用中文的人数接近2亿。

　　这对于所有国际中文教育行业的从业者来说都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但是我们也要冷静的看到消息背后的问题：

　　首先，这些中文学习者（尤其是职业化），更多是集中于服务、贸易、旅业，对于基础生产、基建研发等传统行业，渗透度不深。

　　第二，学习中文的人数，不一定是零基础的非华裔外国人，里面存在有大量的具有中文基础的华裔，全世界华裔人口（广义）超过4000万，绝大多数集中在亚洲，且大部分已经融入进当地社会。因此对于中文学习的国际需求，有待我们进一步研判。

　　第三，“纳入国民教育体系”，不等同与完全纳入“学分体系”或是“升学体系”，与中国公立学校升学考试需要考试英语或其他外语的情况是不能等同的。

　　此外，作为国际政治的“晴雨表”，国际中文教育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也受到国际局势、国际关系的影响，因此我们需要冷静客观看待国际中文教育的“热”需求，并且在未来推广时要立足稳健，明晰各个阶段的不同要求。

　　在2020年纽约和雅典举行的联合国中文日十周年纪念活动上，我受邀发言，做了一个有关“大中文”的演讲。在现场，我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海外对于中文、对于中国文化的向往与需求。

　　在我看来，“大中文”之所以“大”，一方面体现在它的内容上：传统文化知识的精深与雕琢，涵盖内容的广泛，开阔的眼界以及立足点，加之国别化的特殊应对——由此体现出中文教学的广度以及中华文化的博大。

　　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不断提升，国际影响力的不断增强，外商投资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市场准入与营商环境不断改观，外部对于国际中文教育的需求势必会越来越大。而“大中文”的推广，必定是以“中文语言”“中国文化”为基础，伴随着“国家战略”进行“全球推广”。

　　在国际中文教育中，我们提倡的是“大中文”概念，传播中国优秀文化，并能让语言载着中国的态度被世界认识和认可，让语言实现它本身应有的作用和价值，构建更加开放、包容、规范的现代国际中文教育体系。我相信这不仅仅是“锦灵中文”的实践与探索，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将会成为未来国际中文教育领域中一个新的发展趋势。如何在配合着“国家战略”进行推广的同时，立足教学实践、不断优化课程内容，这也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新的问题。

　　第一阶段，服务满足于满足各国对于中文教育的基本需求，特别是商旅、服务、贸易等方面，商务汉语无疑是重中之重。特别是配合国家战略，在一带一路国家进行推广具有“国别化”特点的商务汉语教学，无疑是这一阶段的主要任务。服务于国家路线，通过拓宽学科发展渠道。也就是“教育搭台，商贸唱戏”。

　　第二阶段，国际中文教育，应当是配合着国家强有力的文化输出，——持续文化输出，进行推广和普及，进而能够拥有广泛而坚实的基础。这一阶段其实可以看做是“教育搭台，文化唱戏”。

　　第三阶段，也可以看做是国际中文教育的最终阶段，这一阶段需要多学科联动，同时也可以看做是保证中文国际影响力存续、创造壁垒的最终的环节，即构建起以中文为主导的国际科学话语体系（科学成果、话语权、学术定义），掌握学术话语权，使得中文的学术期刊、学术刊物，能够在世界范围内占有一定地位，逐渐打破以英语为主导的学术垄断。这个可以看做是“教育搭台，学术唱戏”。我们可以看到，不久前中国空间站中，里面操作的仪器上全都是中文操作标识。这实际上就可以看作是在航空航天科学领域上，中国打破外国语言文化垄断的一种有效方式——2024年国际空间站退役之后，中国空间站将成为不少国家探索外太空的必然选择。

　　不久前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明确提出，要提升中华文化影响力。做好国际中文教育，唱好这“三出戏”，可能会需要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但是前路虽远行且将至，不积跬步何以至千里？为了国际中文教育的推广，我们将不懈努力，把课上好，把戏“唱”好，把文化推广好。